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篇名: 不能陪你一起到老
作者: 妞(寡言中) 日期: 2011.05.27  天氣:  心情:
一個老礦工死了,留下了一對兒女,男孩八歲,女孩兒五歲,都不是他親生的,是他收養的孩子。

老礦工死於塌方事故,但他在的煤礦是黑礦,這種事情只能算他倒楣,那個年代塌方死個把幾個人,跟感冒發燒一般尋常,他的離去讓兩個孩子們失去了唯一的依靠。

男孩兒為兄,叫李自強,女孩兒叫李美惠,都跟老礦工的姓,男孩名字是希望他自強不息,女孩則是希望她美麗賢慧。
失去依靠的兄妹兩坐在冷冷的屋裡,很凄涼,都不知道該怎麼辦,他們還没謀生能力,也許明天就要挨餓了。

夜晚在冷炕上,稍微懂事的男孩兒睡不著,蓋著冰涼的厚被,緊緊摟著害怕的妹妹,給予她僅有的溫暖。

第二天煤窯上出現了小男孩倔強的身影,背著大兜簍,撿煤礦,到十里外的鎮上賣,一兜簍可以賣一塊錢,這是李自強的決定,他要負擔起兩人的生活。

小女孩很快就知道了,倔強的跟在哥哥後面,兩人大半天只能撿半兜簍,再多的話,也會背不動。

從此附近的人可以經常看到兩兄妹,哥哥牽著妹妹的手,背著個一個人高的兜簍,汗水撒滿了這崎嶇的十里山路。

這麼一過就是六年了,這六年裡,李自強更黑更瘦了,但健壯了,白天下裡背著兜簍撿煤,夜裡在灯下看書自學,教妹妹讀書識字。老礦工打小就告訴他,只有讀書,才有出路,對於把老礦工當親生父親的李自強當然是深信不疑的了。

這一年,李自強申請了参加考試,成績不錯,考入了縣一中,但他没錢讀,只有繼續撿煤,繼續自學。

三年後,李自強申請了参加高考,這次很惨,但他並没灰心,繼續自學,同時把妹妹送入了初中,生活更加的艱苦了。

在第三次的高考揭榜後,他徹底的灰心了,他的年齡已經不適合讀書了,他把眼光停留在滿屋子的獎狀上面,每一張獎狀都是妹妹李美惠獲得的,他決定了,要讓妹妹出頭。

妹妹的中考成績出來了,縣一中,第一名。

他做了頓只有年夜飯才出現的美食,獎勵妹妹,告訴她專心讀書,他準備去城裡打工,一定要讓妹妹讀大學。

李美惠吃著哥哥做的飯菜,淚水一直流,哥哥的求知慾比任何人都來的強,默默想著哥哥這麼多年來為了她所受的苦,就著淚水吃完了飯,李美惠也做了一個決定。

暑假,李美惠悄悄在縣城找了份工作,這一年她十七歲。

當她拿著辛苦賺來的錢,讓李自強去學校復讀的時候,李自強第一次動手打了她,一個耳光,打得自己也淚水直流,抱著妹妹,痛哭得不成聲,在妹妹的苦苦哀求下,表示自己停幾年讀書一樣可以上高中的,一定要讓哥哥讀大學,最终李自強走進了渴望了二十年的校園。

李自強的發奮,成績很驚人,瘋狂的吸取著知識,在一年後,獲取省城著名學府的大學通知書。

李自強在省城讀書,妹妹在省城打工。

李美惠只有初中學歷,找工作到處碰壁,最後她選擇了清晨送報,上午送花,下午在酒店端盤子,晚上洗盤子,為了盡可能的凑到哥哥的學費,她不惜一切的努力工作著。

李自強進入學府後,為了在三年之内完成學業,讓妹妹將來能繼續讀書,他瘋狂的吮吸著知識,不管任何場合都抱著書本。

李美惠很欣慰,再苦再累,看著哥哥勤奮讀書,拿到的好成績,她覺得非常值得。

李美惠出現在李自強面前總是很快樂,很開心,白天的辛苦勞累總是掩藏起來,瘋狂讀書為了提前畢業的李自強没注意到妹妹的身體越來越瘦,笑容也越來越勉強了。

李美惠為了哥哥在省城讀書的高昂學費,什麼苦的累的工作都做,總是很快樂,同事們都很喜愛這個開朗活潑的女孩,人人都誇讚她。

李美惠越來越漂亮了,但也越來越瘦了,終於在一次端菜的時後,昏倒在地上。

被同事們送到醫院後,檢查的结果在她醒來後,被她撕掉了。

終於李自強畢業了,獲得了在省城工作的機會,李自強把這個好消息與妹妹一起分享,兩人都激動的在租屋裡又叫又跳,當夜李自強第一次喝了酒。

酒或許能亂性,兩人住的出租屋很小,中間就拉著一條帶子,懵懂的兩人因此發生了關係。

第二天起床,李自強深深自責,看著床單上的鮮红梅花,李自强直打自己的耳光,雖然兩人都知道並不是親兄妹,但李自強的心目之中,李美惠比自己的親妹妹都要親。李美惠掙扎著爬了起來,抱住了李自強,連稱不怪他,並表示自己昨天是生理期,不會有危險,這個時代是不是處女並不重要。李自強的深深愧疚,没留意到李美惠蒼白的容顏上幾乎没有一絲血色。

李自強上班了,環境變好了,住進了宿舍,也給李美惠找了學校,讓妹妹繼續能讀書。

但李自強覺得妹妹有些不一樣了,每次回家進門的拖鞋,飯菜,洗澡水都準備好,宛若小妻子一般的伺候著他。雖然以前也會這樣,但李自強察覺了什麼,李美惠眼睛裡的柔情讓他不寒而慄,在幾次故意的闖入他的房間後,他終於再也承受不住,故意的帶著自己並不喜歡的長官的女兒進到家裡,希望李美惠能警覺。

李自強這一切是為了所謂的倫理道德和輿論,他們的户口本上是親兄妹,外人眼裡看也是親兄妹。

但這一切對李美惠没一點作用,只差李自強没親自的說出來,但那樣會尷尬到兩人不能一起生活下去了,他知道自己離不開妹妹,妹妹也離不開他,兩人一直都是相依為命,所以不忍心點破。

李自强最後決定是草草结婚,長官也暗示過多次,李自強最後為了妹妹,選擇了結婚,長官的女兒,雖然自己並不愛她。

當李自強把決定告訴李美惠的時後,李美惠笑顏逐開,笑得很美很美,雖然眼神深處有些憂傷,但笑容很真。

李美惠哭了,哭的很傷心,很傷心,哥哥很愛她,她知道,但那種愛,不是她需要的那種,她需要的是哥哥真摯的愛,情人一般的愛,她没有時間了,所以她才費盡心機的要得到哥哥的愛,但卻讓哥哥徹底的離她而去了。但她也不能反對哥哥結婚,新娘她見過,看哥哥那種眼神,和自己一樣,是一個真愛哥哥的女人,把哥哥交给她,自己去了,也就可以放心了。

這一夜,她哭了一整晚,第二天她向學校請假了,哥哥需要伴娘一個漂亮的伴娘,哥哥再過幾天就要結婚了。

李自強的婚禮上,人人都驚艷的看著伴娘李美惠,彷彿她才是新娘似的,但為什麼哥哥結婚,這個一直在笑的女孩兒眼神深處是讓人心碎的憂傷,人人看得懂,但没人說,因為這是李自強的婚禮。

李自強的婚禮是西式的,在省城新落成的大教堂舉行。


李美惠一直在笑,即便從早上開始,全身都如同針刺一般的疼痛,原來醫生說的是真的,自己真的不能激動,但她的笑容更加甜美動人,幾乎成了婚禮上的焦點。

看著哥哥和新娘步入了教堂,看到哥哥和新娘交換了結婚戒指,李美惠身心的疼痛更加劇烈了,尤其是在哥哥和新娘交換了戒指的刹那,她的笑容冰凍了,一頭栽了下去。

整個教堂都混亂了,在人群的驚叫中,李自強發瘋一般的抱著妹妹衝向了醫院。

急診室外,李自強焦急的跺著步伐,把新娘冷落在了一邊。

當數個小時後,急診室的門打開了,李自強聽到了不敢相信的話。 我們盡力了。


李自強抓狂了,發瘋一般的抓住了醫生的衣領,狂吼著。

四周的人拉開後,那年輕醫生反而衝他吼了起來,為什麼到了癌症的末期才送她來。

癌症晚期?為什麼?為什麼?

可是是非非没人告訴他為什麼,誰也不相信一個笑容那麼開朗,笑得讓人心醉的女孩已經是瀕死的病人了。

李美惠走了,走得那麼急。

李自強徘徊在妹妹的房間裡,這房間裡掛滿了圖畫,妹妹的繪畫天賦很高,房間裡的很多畫上都留下了他們以前開心的影子,看得李自強很心酸眼淚直直流。

他一幅一幅的取下,這些是妹妹的最愛,他要燒給她。

但他在收起妹妹的最近的一幅給自己的寫生時,看到了背面的題字。

哥哥:當你看到這些字的時候,我一定不在你身邊了,哥哥,你要堅強,不要為我難過,你難過,妹妹在地下也會傷心的。

哥哥,我一直不把自己的病情告訴你,是怕你會為我難過,那樣我會更痛苦。當我知道我的病的時候,我也曾經不甘心,消沉過,但一想到哥哥,我把這一切都埋藏了起來,哥哥不喜歡妹妹不開心的樣子,哥哥看到妹妹不開心,會心疼。

哥哥,那天晚上的事,妹妹不怪你,從來不怪,那天晚上妹妹只怪自己,一切都是妹妹,妹妹知道很快就要離開哥哥了 , 為了妹妹的自私,我灌醉了哥哥,引誘了哥哥。哥哥,對不起,看著哥哥的自責,妹妹很痛苦,但妹妹也需要愛,不是兄妹之間的愛,而是哥哥對愛人的愛。

哥哥有些話,我一直藏在心裡,不敢對你說,妹妹真的很愛你,妹妹不要只做哥哥的妹妹,妹妹想當哥哥的愛人,從小到大,妹妹的心中只有哥哥的影子。哥哥開心,妹妹也會開心,哥哥傷心,妹妹也會難過。哥哥,妹妹不該愛上你,讓你難過,看著哥哥難過的樣子,妹妹天天流淚自責,但依然那麼自私的想在離開人世之前想得到你的愛,哥哥,請原諒妹妹的自私。

一直想當哥哥新娘的妹妹絕筆。

李自強看得潸然淚下,猛然撲倒在李美惠的靈堂前,慟哭失聲。

妹妹呀,妹妹, 有句話,哥哥一直想對妳說,哥哥也很愛你,是對愛人的那種愛呀。


期待,下輩子

可以陪妳一起到老!

再也没有離别,

再也没有眼淚,

執子之手,

與子偕老!

[X-(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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住戶回應
 
時間:2014-08-23 21:01
他, 61歲,桃園市,其他
*給你留了一則留言*
  
作者回覆說[2014-08-24 08:04]:

[:%%]

 
時間:2012-10-12 16:55
他, 55歲,新北市,房地產
*給你留了一則留言*
  
作者回覆說[2012-10-12 17:52]:

慢慢指教呢 [:D]

 
時間:2012-02-29 21:35
他, 51歲,新北市,建築營造
*給你留了一則留言*
  
作者回覆說[2012-03-01 01:34]:

有很多事
是很難說誰對誰錯的

 
時間:2012-02-08 10:13
他, 46歲,台南市,建築營造
*給你留了一則留言*
  
作者回覆說[2012-02-08 18:01]:

[:-]

 
時間:2011-11-01 20:53
她, 48歲,桃園市,服務
*給你留了一則留言*
  
作者回覆說[2011-11-01 23:53]:


不哭
希望妳有空可以來我這
我幫你
乖喔

 
時間:2011-10-07 17:43
他, 48歲,南海諸島,其他
*給你留了一則留言*
  
作者回覆說[2011-10-07 17:44]:

 
時間:2011-08-16 19:06
他, 48歲,台中市,製造/供應商
*給你留了一則留言*
  
作者回覆說[2011-08-17 17:02]:

我那裡壞啦
謝謝你的捧場ㄛ [:)]

 
時間:2011-07-21 22:48
他, 58歲,新北市,其他
*給你留了一則留言*
  
作者回覆說[2011-07-22 16:49]:

有感動喔

 
時間:2011-07-13 20:47
他, 61歲,高雄市,交通/運輸
*給你留了一則留言*
  
作者回覆說[2011-07-13 23:34]:

我都哭過好幾回了呢 [:-]

 
時間:2011-07-11 16:05
他, 41歲,高雄市,服務
*給你留了一則留言*
  
作者回覆說[2011-07-12 01:04]:

[:D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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